被于子洋获得世界杯团体参赛资格的消息炸懵了。写篇文庆祝。
都是假的。
ooc我的锅。
本来想用另一个题目，但是……暂时还是不了吧。
时间线与现实有轻微出入。
（2017.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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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2.26编辑）
终于可以改题目了……我的心终于放下了。
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定要改这个题目吧。不是我多以这个名义上的冠军为傲，而是确实只有获得了“冠军”才能体现这篇文里要表达的东西。成为“第五人”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是他们或依靠贡献或凭借资格赛而获得的名额，这个参赛资格是实实在在属于他们的。而成为“五号冠军”就没那么有底气，未上场比赛而获得冠军使这个冠军显得分量不足，这才是本文的源头。
我无从知道这些第五人的想法，这篇文章也不过是借他们的口说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虽然我自己对他这个世界冠军的头衔挺哭笑不得，但看到于子洋挺高兴，那就不错。不过我估计他的高兴也绝大部分是因为团队的胜利，而不在于他个人得到了什么吧。
愿他未来能得到有分量的、自己打来的世界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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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洋坐在宿舍里戳着手机，先往国家队群里发了个红包，然后想了想，又往黑龙江队群里发了个红包，给省队的兄弟姐妹们报个喜，说两句感谢的话。看着满屏的祝贺，他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仿佛一切如常。翻来翻去，眼睛总是落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手指一动，单独给人包了个红包。
-？什么情况
没过两分钟，对面就回复过来了。
-哥 我要去世界杯了
-？！
-真的？！
-什么时候打的？
-刚打完
于子洋刚发过去，对面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于子洋一愣，停了两秒钟才接起来。
“坤哥。”
“第五个名额真是你？行啊于子！我这刚离开国家队消息就滞后了，愣没人告诉我。”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就今天比的？你们怎么打的？”
“我们8个21岁以下的，打了个淘汰赛。”
“欸我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啊，这么大一事。”
“啊？我激动啊。哈哈，可能有点没反应过来呢吧。”
“你不是于蛋蛋了，你现在是于淡定了，哈哈哈哈。”
尚坤一说，于子洋才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过于平静了。从队里宣布最后一个名额的决定方法到打完决赛，于子洋都仿佛被抽离了情绪，一切都到来得太不真实，却又着实是由他自己紧紧地握在手里。于子洋带着一颗空阔的心去打了比赛，没有输赢后果的思绪，也没有逼迫自我的紧张，眼里只有一颗白色的球，耳边只有碰击球桌的声音，手上只有摩擦胶皮的力量，脑子里只有怎么拧，怎么摆，怎么拉，怎么挑。现在，才有点明白过味来了，心上像被扎了个眼，泉水汩汩地涌出来，尝一口，都是甜不唧的。
于子洋想起来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告诉尚坤了。
是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刚进一队没一个月，刚从上海带着世青赛单打和团体冠军回来不到十天，队里组织了那次世界杯团体赛第五人名额的选拔赛。这种选拔不是第一次搞，于子洋以前在二队的时候也听说过，可等真见到了又是另一种感觉。只有四个人参加，用扑克牌抽了签，一晚上，三场比赛，一切便尘埃落定了。快得让人没有实感。如果没有那一分球的争议，恐怕过不了几天，于子洋就会在忙碌的训练中把这次比赛忘掉了。他亲眼看到尚坤问郝帅球有没有碰到他的衣服，亲眼看到尚坤上去把那一分翻给了崔庆磊，亲眼看着尚坤输掉了比赛，看着他无缘世界杯。于子洋记不得决赛的比分了，但他至今还能记得被尚坤在决胜局翻过的记分牌上，向着尚坤一方的“8”和向着崔庆磊一方的“9”。在对非主力还不甚熟悉的国家一队，于子洋从那一天起牢牢地记住了尚坤。
于子洋进一队后，转过年来的封闭训练便一直在与马龙搭档练双打。国家队里每个人都有一个“角色”，而他的“角色”便是波尔。也许是对他的模仿效果颇为满意，队里还将他带去了苏州继续担当陪练。
封闭期过半，这一天于子洋被通知可以进行单打训练。停下来喝水的空当，于子洋看到远处某个球台上马龙仍在练双打，而他身边的搭档是尚坤。于子洋举着水瓶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许是因为一进队就模仿波尔，与马龙组成翻版的“马可波罗”，在于子洋的潜意识里，好像他天生就该是波尔的替身，唯一的替身，却忘了波尔已经对战过中国队三代人，而他不过才刚刚进入这战局之中。
原来他也是波尔替身啊。
原来他才是原本的波尔替身啊。
“我觉得咱俩挺像的。”认识了尚坤一年的于子洋在国家队春节放假前一天的例行万米跑之前忽然对尚坤冒出这么一句来。
“咱俩像？咱俩哪像啊。”尚坤活动着手脚笑着说道。
“……我也说不清，就一感觉。”
尚坤喉咙里藏着两声笑，“可别跟我像。”
“你还年轻着呢，你得比我好。”
那边教练已经吹了哨，于子洋还愣着，尚坤拍他一下：
“走啦！”
这几天，国家队搞了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直通赛，选拔去杜塞尔多夫世乒赛的队员。直播、观众、宣传，一并到位。于子洋作为观众观摩了比赛全程，还不是在现场。
于子洋撑着下巴看着屏幕里状态平平的尚坤，心里还在想着另一件事。再过一个月就是亚锦赛，这两天队里正在决定名单。按照惯例，团体第五人的资格会分给队里非主力的老将，这是队里所有人都默许的规则，也是名单确定后队里会给出的公开解读。
会是他吗？
于子洋看着画面上正在擦汗的尚坤出神。
亚锦赛的时候正是封闭训练，于子洋拉着来找他借充电线的尚坤一起看了男团决赛。
随后便是颁奖典礼。
“还是没让磊哥上场啊。”于子洋说道。
“也不太可能上场吧。”
五个人站在领奖台上举起了奖杯，与奖杯合影。
“……有点奇怪。”
“什么？”
“磊哥……”
尚坤瞥了于子洋一眼。
“团体跟单项不一样，团体冠军是属于团体里所有人的，不管上没上场。五个人少了哪个也不叫个团体。”尚坤又看了于子洋一眼，“你又不是没打过团体赛。”
“不是……我不是觉得磊哥不该得这个冠军。就是一场都没上，觉得……”于子洋眉头皱了起来，“有点可惜。”
于子洋确实没少打过团体赛，可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团体第五人的心情，而且他也觉得以前他看到的不能出场的第五人跟国家队这次派崔庆磊参加亚锦赛这种情况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很矛盾，因为就在不到两个月前，他还满心期望着能在领奖台上看到的是尚坤。
“你不愿意的这样的冠军。你觉得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打的。”尚坤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我不知道。”于子洋心里说着“是”，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尚坤想了想，说：“给你一个奥运会陪练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尚坤看着于子洋，没等他说话便自问自答道，“我愿意，但也不愿意。”
“国家队除了主力的几个人，剩下的都是陪练。但没有人天生就是陪练，没有人是为了陪练才在国家队打球的。谁不想拿冠军？但有时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不是不愿意当陪练。”
“……你是不愿意只当陪练就能拿冠军？”看着于子洋犹豫地点了一下头，尚坤挠了挠头发，说道：“这个冠军可能不是真的，但拿了不代表就配不上。又不是抢了别人的冠军。”
直播信号已经掐断了，于子洋一脸若有所思，仍在思索着什么。尚坤从他的桌子边站起来。
“行了，别想那么多，好好打你的球。”尚坤说着，揉了一把于子洋的脑袋。
尚坤离开了房间，于子洋仍然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对尚坤说出来的是一回事，心里装着的还有另一回事。
于子洋并不觉得尚坤比主力差多少，只是也许他以后再也不会有成为大赛冠军的机会了。如果这次站上领奖台的是他，自己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于子洋没等到他再打国际比赛，却等来了他申请退出国家队的消息。这件事尚坤没跟他说，还是别人来问他他才知道的。早先尚坤跟他提过想在全运会后退役，他有些怅然，但终究日子还远。这下终于来了，他才忽然感到，自己好像抓不住什么了。
-哥 要退国家队啊
-是啊 也该退了
-还打么
-再打一阵
-多打会[猪头][猪头]
-舍不得我啊 哈哈
“舍不得”。三个字，于子洋在输入框里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闭着眼点了“发送”。
-你好好打，多拿点冠军
-好的哥[猪头][猪头]
“哥先不说了，一会儿还得集合。”
“那你先忙吧。”尚坤挂了电话，把微信消息翻上去，才点开于子洋发来的红包。
-真是出息了，看来我得请你吃饭了
-我请你吃饭啊哥
-等咱俩见面的时候
尚坤刚想退出界面，看到于子洋忽然又发来一条——
-我真觉得咱俩挺像的
尚坤笑了笑，这次没有反驳他。
-Like father like son.
-I’m father, you’re son.[猪头]
-哈哈 快滚吧
-去集合了[猪头][猪头]
-比赛加油 等你好消息
-一定。
FIN.